第四回白云水涧第2集:五虎军士齐聚镖局

金错刀行 / 著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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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后一月,那长风镖局再度张灯结彩,卢长风站在镖局的门下张望着街口,他在迎接新娘的到来。在那鸿裕客栈内,已经在这里住了三日的婉儿一换新装,在范忠的陪同下踏了出来。众街坊看见,绝对让所有的男人垂涎欲滴。她头戴金翼凤冠,秋水之目、瑜瑜蚕唇夺人眼目;她身裹红绸霞披,盈盈腰身、罗袜纤足惹人臆求。

她探身入轿,八名大汉吆喝一声便将那碗口粗的滑竿挺起,这是一台专为婉儿订制的八台大轿,轿屋大若闺房披满红绸,轿身三周圈有木篱,木篱上挂满了从邙山古树上摘来的红花,轿底用红木放宽加了三层台阶。绝对让所有的女人看去羡慕不已。

婚礼当日,引得全洛阳城的人来观望。卢长风为她做出这样的安排,这是他答应给她的承诺,这也是两名无父无母,却在天意安排下结合的有情人,这是他们最美的开始。

婚后过去三月,这天日头也快滑落西山,四名大汉却寻到了长风镖局门下,一名手持铁枪的高个子主动叩响了门闩。婉儿闻之有人叩门,故前去开门问询。哪知门一开却见四名头戴红缨羊毡帽、身着灰布军袍的汉子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仔细一瞅,这四人除了两名手持兵器,一枪一刀外,另外两人却是赤手空拳。

持刀者,那刀身大若铡刃,身儿胖乎面目凶悍;

持枪者,那枪身金灿威巍,身儿清瘦面目儒雅;

一空手,拳头无茧指修长,身儿中等面目黑黝;

一空手,拳头硕大指粗壮,身儿略矮面目和善。

婉儿问道:“四位军爷,这也快闭门息户之时,何故寻来我家门下?”

持刀男子站了出来,他大声反问道:“这里是长风镖局吗?”

“正是。敢问军爷可有何事交办?”

持刀男子听闻,一下子喜上眉梢,没有回答婉儿的问话,便高兴的说道:“这就对了,兄弟们一起进去吧,让大哥惊喜惊喜。”

说了,就邀约着其他三人踏门而入,婉儿顾不知道他们是谁,故伸手拦住了走在前的持刀男子,阻止道:“站住,刚才民女的问话,军爷还未答来。”

哪料,这持刀男子性格大咧咧,没将婉儿放在眼里,出手将她推开,带着其他三人就往院子里闯。婉儿喊也喊不住,拦也拦不住,心想这几人难道是猎鹰堂刺客冒充的军士,一急之下便四镖飞出,谁料黑脸汉子察觉,循声回击了四支金线镖。

当当当,八枚飞镖不偏不倚撞在了一起,落了一地。殊不知那黑脸汉子手一收,落地的四枚金镖便回到了他的手中,又大袖一摆,金镖即时不见了踪影。

瞅着四人非等闲之辈,婉儿料定必是来者不善,故抽出修罗刀攻了上去。白面男子不急不慢,迎着她的双刀招呼了过来。待那单刀一斩,白面男子向左一避,出手自下而上捉住了她的右手腕;婉儿挥刀削去,白面男子向右一避,出手自上而下拿住了她的左手腕,随即拎着她的双手向下一拽,双刀便落在了地上。白面男子卸了她的双刀,出掌便将她推了开去。

婉儿不依不饶,一步跨去,夺那落在地上的修罗刀,白面男子无动于衷,双手往胸前一抱,任凭她去拾地上的兵器。可她摸到修罗刀却是拾不起来,只感双臂一阵阵的酸麻,再也无力挥舞双臂。瞅着四人迈开自己,朝着聚义堂探去,无奈大声呼喊道:“卢郎,有人闯堂。”

当这时机,卢长风持剑跃了出来,他护在婉儿的身前,紧紧盯着眼前的四人,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卢郎,我没什么大碍,就是双臂酥麻无力,你可要小心他们,那白面汉子好似会使点穴术。”

“哈哈哈”白面男子笑了起来,释道:“这位夫人,想必你就是长风镖局的三当家了,若是你刚才不动手,我也不会使出擒拿手制服于你。”

“少废话,竟敢在长风镖局之中欺负我的内人,也不掂量掂量下你们自己的实力?夫人,看我用奔雷剑诀教训他们,为你雪耻。”

卢长风撂下话,未等白面男子解释,一剑就刺了出去。危也,白面男子腰身向后倒去,一支长枪也攻了上来,原是清瘦男子迎剑相接。

长枪刺出,卢长风一跃而起轻踏枪身杀去;

清瘦男子抽枪退避,再出一招回马枪刺来;

卢长风迎枪萧杀,一剑挑开枪头二剑直刺胸膛;

当,胖子出刀为盾,挡在了清瘦男子的胸前,随即大刀旋起,协同钢枪双路杀来。

卢长风回剑迎敌,待那胖子重刀杀来却是避了开去,当他回刀之时,一步夺到身后,迎那长枪杀去;

清瘦男子一枪刺出,他迅即出手抓住枪身,持剑平行于枪身削了上去......

噌噌噌噌,铁枪猛烈颤动,一道道金属碰撞的火光随即飞舞。清瘦男子一急,猛拽枪身,可瞅着利剑也削至身前,无奈放掉了铁枪向后退避。

胖子回刀从背后杀来,卢长风反握钢枪向后刺出。不料,一人跨出牢牢拿住枪头,劝道:“义弟,住手。”

卢长风闻之,迅疾托住枪身,胖子也止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大家看去,枪尖稳稳停在了他的咽喉处,真是有惊无险。不想,这四人见了范忠立即抱拳喊道:“大哥在上,请受我们四兄弟一拜。”

“好你四个兔崽子,大哥我好心邀请你们来做客,你们竟敢在此放肆,欺负我这义弟及弟媳,是不是好几年不吃军棍了,屁股痒得狠?”

范忠怒道,瞅着婉儿双臂受了伤及落在地上的镖矢,一下子他火气便冒了起来,指着何为、顾成又骂道:“何为、顾成,你们是不是还改不了军中的那一番恶习?今儿,就在此定下规矩,全都给我趴下接受惩罚。”

婉儿看着范忠是真心的发了怒,想想也是自己先动的手,确实是错怪了他们四人,急忙拉了拉卢长风的衣袖,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示意了一番。卢长风心领神会,拿过长枪走到清瘦男子身前,将武器递还,抱起英雄拳,说道:

“这钢枪噌噌劲道,重铠厚盾易难防,好个金刚重枪。”

“正是在下,平夏城虎翼营军士李本志。”

“这镖使得快如风,定是内劲所驾驭,好个蛛丝金镖。”

“正是在下,平夏城虎翼营军士顾成。”

“这大刀勇猛刚毅,斩敌削蹄破万军,好个双面利刃。”

“正是在下,平夏城虎翼营军士张兴。”

“这一手擒拿法术,刚柔相互迅如雷,好个千手迷踪。”卢长风道。

“正是在下,平夏城虎翼营军士何为。”

介绍完毕,何为站了出来,说道:“大哥,是我们鲁莽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义弟和弟媳,还望两位饶恕我们四兄弟的不是。”

说了,四人面向卢长风、婉儿行以英雄礼。卢长风急忙拳掌一合,释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四位军士不必在意。范大哥,他们都进了这道门,现在全是一家人,饶恕了他们吧。”

说罢,众人一起抱拳行以英雄礼数,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婉儿看着他们乐呵呵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刚才的担忧,她摸了摸自己的肚腹,一片幸福的景象在她的心中展现,似乎她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殇楚。

夜晚,他们开怀畅饮,范忠借着酒兴将这四兄弟的往事全都告诉了卢长风。

擒拿手何为,撂他千斤似鸿毛,双手一展志气浩。

铁枪王李志,马上横扫破千军,步走穿云撩人心。

金梭镖顾成,千缕蛛丝索性命,金镖在手拨青云。

两面刀张兴,虏骑不过四足立,横刀斩去落马蹄。

原来他们不但是范忠的兄弟,也是范忠在平夏城的军士和老乡。今此来到洛阳府也是收到了范忠给他们的信函,劝他们来洛阳府共商聚义之事。何为等人收到信件,商量后决定弃军投身江湖,不用再为那昏庸的赵佶朝廷使唤。

时间一晃也是数月,在何为等人的相助下,长风镖局的业绩更是锦上添花,名扬大宋境域。这日,何为等人行镖返回,众人迎了他们回家,婉儿也招呼道:“诸位兄长,卢郎备好了酒菜,快请上座。”

大家坐到圆桌前,端起酒杯边喝边谈,说那途中遇到的各种新鲜事稀奇事,欢声笑语充斥着长风镖局,好似一大家子的快乐。婉儿坐到卢长风的身旁,端起饭碗一边听他们说,一边吃上几口。突然,她胸间一阵恶心,立即放下碗筷跑了出去干呕了起来。卢长风行出,急忙扶住她,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婉儿立起身来,摇了摇手,说道:“可能是着了风凉,我去躺躺就好。”

可这几日下来,婉儿还是食则呕吐,面色挂黄,愁得卢长风也是茶饭不思。老道的范忠看在眼里,便请来了郎中,一探婉儿的脉象直道喜事喜事。

卢长风不知,问道:“这何来喜事?郎中,你可别乱说,误了我家夫人病情。”

“义弟,是义妹她有喜了。”

闻之范忠之言,卢长风愣了一下,这才反应了过来,高兴的喊道:“那我要做父亲了。”

他立在婉儿的床前喜出眉梢。婉儿道:“卢郎,你真笨。”

借着喜事,卢长风买了一坛子好酒,邀约了范忠等兄弟来到后院庆贺。当酒过三巡后,有人提及儿女情肠,没想到一直坚强的范忠竟然落下了老泪。

何为说道:“看来是兄长想家了。”

卢长风深知思念亲人的痛苦,劝道:“兄长,你不要难过。有酒我们一杯饮,有屋我们一同住,何不将嫂子和义侄接来长风镖局。”

“义弟和弟媳开办镖局,我没有出过一两银子。且这时义妹怀有身孕,若是再接妻儿来此,且不是太不仗义、太不懂事,罢了罢了。”

“范大哥,你想得太多了,金银虽重但无情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相识就是缘分,何不将嫂子接来陪我一陪,勿要难为了我这女儿身。”

大家一听,都支持婉儿的意见,故劝范忠快接嫂子来长风镖局,要不婉儿临盆时没有个熟悉的女子陪在身旁那可怎么办?范忠好似恍然大悟,自己虽然老道,可是在某些事上也欠些人情。

翌日清晨,卢长风和婉儿以及何为四兄弟将范忠送出了洛阳城。范忠骑在快马上向着东方疾驰,恨不得一鞭子打下就能驱使马儿腾空行去。此时,在他的心里不但想着自己的妻儿,也想尽快接到妻儿后与卢长风他们再度团聚,他已经将长风镖局当做了自己的家,将他们视为最亲最亲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