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触即发的纷争

阳助00 / 著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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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米库里奥的住处已是夜晚十点,两人利打算如往常一般挑灯夜读,偷看从第十时域送来的机密信件。

大多机密信件都是用‘魔显墨水’书写内容,墨水干了后会变成透明色需要由魔力持续激活显现,一但停止魔力输送,墨水就会快速消散将字迹清除。

更重要的信件还会压覆盖上‘封存烫金’,将提前注入收信人魔力的特殊金属粉末加热成液体,刷在用魔显墨水写了字的信纸上,凝固后将渗入纸中使文字在被激活后也因为烫金的阻挡无法被观察,只有收信人的魔力才能使烫金融化蒸发,并使文字正常显现。

偷看由‘魔显墨水’书写的信件,只需要持续激活文字后将内容抄下,再用从邮传局里偷来的‘魔显墨水’重新临摹一份就行。

但烫金文件基本没有偷看或还原的方法。

而霍罗姆手中拿着的稀有秘宝——‘磁沙轮’就是他们的方法,这是一个装着可被‘封存烫金’金属液吸引的磁性粉尘的小圆盘。

封存烫金的原理简单来说是在信纸表面刷了层遮挡文字的膜,只要用魔力把膜蒸干文字就会被看见。由于这膜无法与墨水相溶,因此信纸上有墨水的部分金属含量较少,磁粉吸附量也会减少。

只要事先在信纸上垫一张薄纸,将磁粉洒满表面后轻微抖动均匀,就能看见凹陷的文字字样。

「喂…这可不妙啊」

将勉强可辨的凹陷字样逐行抄写到准备的纸张后,霍罗姆眉头紧皱。

「信的作者是齐零厄姆王城的代理领主…按照信上所说,他派传令鸟送了三份相同的信件分别给休因克朗多领主,贤者殿还有九殿下,送到圣贤殿的就是我们手上这份」

米库里奥用力攥着纸张,颈后渗出细密的冷汗。

「霍罗姆,这信是什么时候送到驿站的?」

「八小时前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

「喂喂喂,难不成我每四小时都要从北区到边境往返一次吗」

这样基本就是在马车上度过余生了。

「还发了份给九殿…所以九殿已经结束下界之行回到了休因可朗多」米库里奥在脑中回忆着他所掌握和窃取到的讯息,但心神还未恢复,沉重的疲惫感让他难以进行分析。

「为什么在十殿接权的这个节骨眼上叛乱,有其他时域派去的援军,王城的士兵数量不是比平时还多一些吗」霍罗姆分开薄纸与信纸,用毛刷仔细将磁粉收集回圆盘里。

「你知道齐零厄姆一直以来的全域兵力分配是怎么样的吗」

「王城4成剩下的四区平分?」

「北区4成,王城3成,其余三区各1成,之所以北区会有这么多兵力,是为了镇守北边界与休因克朗多之间的通行传送门,只要将门守住,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增援,若是门被破坏,增援就只能花上漫长的时间从上界之墙,时域间相连的那条狭窄回廊上过来」

「啊,但因为接权仪式,现在兵力基本全都在王城里了」

「本身齐零厄姆里驻扎的守序军团人数就远低于其他时域,这也是体现自治的一环,若是出现重大问题再从休因可朗多派兵也不迟,但这都是基于传送门正常运转的前提下」

『可即使传送门被破坏,时域间也依旧被整个‘上界壁垒’相连,无论安置多少人在上界之墙和回廊上,都无法抵挡由圣痕妖兵带领的援兵的进攻,含泪的奴役只是提前变成了流血的牺牲而已』

米库里奥百般交际却又难以言喻,他憎恶鬼族的恐怖统治,尊重开荒者对自由的向往,担心祟族平民的安稳,也惋惜起义者破釜沉舟的态度和终将血流成河的失败。

『温蒂,不要有事啊』并非自由之身,也无法前往齐零厄姆的米库里奥,只能无力地保佑着他多年来音讯全无的妹妹,还依旧活在这世上。







————三十小时前齐零厄姆

壁炉的火焰照亮了房间,守序军团士官长维斯特,若有所思地望着白橡木墙上挂的一副油画。

画中一个孩童艰难地行走在沼泽地里,

身后的黑影中有无数张惨白的笑脸,

她双手撑着泥泞的地面望向夜空,

空中那无数的星星,

照亮她前行的路。

「您看起来对这幅画挺有兴趣呢」

莱娜端着热牛奶和馍馍走了进来,

「这副画是你画的吗?」

「不,是以前一位朋友的父亲画的」

「追逐光明的孩子,很有韵味的画,不过不太适合挂在这里」

「…请慢用」

「你之后还要继续工作吗?」

「不用了,客人你应该是最晚的一个」

「来聊聊天吧」

莱娜将盘子放到木桌上,然后站在他的身边,她的心中略带一丝不安。

这位带领着数十名士兵的士官长无论是口吻还是举止都十分礼貌亲切,而这正是不安的所在,隐藏的恶意远比直接的更危险。

「啊呜,啊!这个馍馍~是你做的吗?」

「…不,是吉婆婆做的,她已经做了几十年了」

「怪不得呢」

「?」

「怪不得还挺好吃的,那或许她在契约结束后,会有人愿意买她回去做做糕点吧」

「!……」感受到莱娜情绪上的波动,维斯特嗤笑到,

「喂,你不会以为还能一如既往的过着平凡的日常吧,该当奴隶的当奴隶,该当柴薪的当柴薪,你们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嘛」

啪!一击耳光扇过莱娜的左脸颊,然而她只是低下头轻声低语,

「…嗯,您说得对」

「真是无聊的反应呢,你们这些开荒者和我家的奴隶们也没什么区别嘛,感觉有点犯困了」

莱娜缓缓起身,

「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吧客人」

莱娜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母亲一直在走廊上等她,接过莱娜递来的托盘。

「怎么样?」

「亲眼确认过了,应该没问题」

两人来到厨房,放好托盘后希莲打开了储物柜。

煤油灯摇曳的火苗照亮了厨房,同时也产生了两个人跃动的影子。

这个时候可不能有杂念,双手用力拍了拍脸颊来驱除意识中的混乱,莱娜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轻轻合上后,希莲默默地在房子外等候。

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吧,她来到维斯特的房前。

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后,她站在卧室门口,

「客人?请问你已经睡着了吗?」

回答希莲的是死一般的沉寂,再次打开门,桌上摆放着空的餐具。

环顾四周,却不见他的踪影。

陆续打开了其他房间的门,她却依然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

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希莲赶忙向地下室跑去,

「呀,是在找我吗?」

突然她被人从背后用力掐住了喉咙,熟悉的声音正是士官长维斯特。

「是啊…那个,天有点凉,想问问你要不要加床被子…」

「我方才溜达到你们的住所,感应到了不少人的气息,是来自地下的。你们是在开什么派对嘛」

柔和的声音突然如刃般锐利,锋芒毕露的是波动的杀意。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能感受到的」

「?」

「那位吉婆婆长期以来一直做着有毒的馍馍,记忆即是魔力,她将心中罪与恶的概念默认到她做出的食物中,于是馍馍被赋予死亡的印象,施加上了满满的邪念」

「…」

「走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宝藏入口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