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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与‘救世’息息相关。”
梦玥欣不暇思索地回答，末了，她还不忘补充一句：
“不过，柳姑娘若是还有其它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意向我发问。”
“那好，本姑娘还真的有一点疑问，需要你来解惑。”柳璃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说。
“柳姑娘你尽管说来，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梦玥欣温婉笑道，为了促进两人的感情，只要不涉及到她的私密问题，她都很乐于为其解惑。
柳璃见状，顿时陷入沉思，不一会儿，她心中便有了定记，遂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何谓灭世？”
“所谓灭世，是一场于未来十年后降临的浩劫。”
梦玥欣并没有任何迟疑，径直把她所知道的消息尽皆道出。
“到那时，修行界将会出现一位旷古绝今的大魔头，他杀戮成性，血流成河，死在他手上的生灵，不以计数。而这场浩劫的发起者，便是此人。”
咦？
她的这些话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
虽说按照我前世的发展，十年后并无所谓灭世浩劫发生，但那位魔头……
“梦玥欣，既然你说这是一场于未来才会发生的浩劫，那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柳璃趁机追问，欲从中窥探出眼前之人的部分底细。
“抱歉，这一点属于我个人的隐私，恕我无可奉告。”梦玥欣轻轻摇了摇头，语带歉意道。
见梦玥欣拒绝透露，柳璃的言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相信你？”
梦玥欣被这句话噎住，她抿紧嘴唇，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慌乱，但表面却依旧镇静如常：
“柳姑娘，我可以在此立下心魔誓，我所说的若是掺杂半句虚言，愿修为终身都止步于此……”
“哦？心魔誓？你觉得一个连话都不敢说全的家伙，立下的誓言会有用吗？再说，凭你琉璃圣地圣女的身份，我并不相信你会找不出解决心魔誓的办法。”
柳璃不置可否，以她前世琉璃女帝的阅历，哪会看不出梦玥欣所打的小算盘。
只能说，相较于未来的梦玥欣，现在的她还是太过稚嫩了。
再之后，两女皆陷入沉默，一言不发。
而另一边，一直处于旁观者状态的顾墨影，却开始与自己脑海内的系统小姐攀谈起来。
系统，你觉得那位圣女小姐口中的魔头，真的有可能是我吗？
几乎与上次大差不差的问题又一次被顾墨影重新提及。
【嗯…如果她只论灭世之举的话，我还是会给予您相同的答案：像。】
【不过，系统我是知道的，宿主您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滥杀无辜、屠戮众生的行为举止，您绝不可能去做。因此，这一次我给予您的回答是：宿主您绝对不是她口中的那位“魔头”。】
嗯，真难得，系统你还是头一次说了句人话。
顾墨影顿感欣慰。
【谢谢夸奖！】
不懂感情的系统小姐，根本没有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另一层含义。
系统，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假设，我之所以能保持如今的模样，是因为我一直有一条抑制自身感情的弦。
可突然，于某一天，这条弦断了，你觉得我会变成她话语中的那副模样吗？
【系统并不希望宿主您变成您不喜欢的样子。】
呵，原来答案是“不希望”嘛？
看来，我可真算得上是一位“大魔头”啊！
……
“何谓救世？”
柳璃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出了自己的第二问。
梦玥欣见僵持的局面好不容易有了转机，也不敢卖关子，直言不讳地回答：
“所谓救世，乃是这片天地于浩劫来临之际，择优选出的应承天命之人，她们将受到天道庇护，修行速度日行千里、修为与日俱增，注定要成为修行界最为耀眼的天才。”
“至于那些应承天命之人究竟是谁？”
说到这里，梦玥欣稍作停顿，双眼直视柳璃，似要窥探其最深处的秘密。
“想必不用我说，柳姑娘你也已经明白了吧。”
“然后呢？你又凭什么可以肯定，我就是所谓的天命之人？”柳璃冷声反驳，依旧是与之前同样的话术。
“天命之人，必定是异于普通修士，她们有的身负特殊体质、体质大成者可抗衡大帝；还有的拥有逆天悟性，无论什么样的功法秘籍，都可一眼学会；更有的无论遇到多大危机都能大难不死、奇遇连连……”
梦玥欣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她从系统中所了解到的关于天命之人的种种传闻。
说到最后，她略带深意地看了眼柳璃。
“柳姑娘，我想…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的确，柳璃自身的情况，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她不仅是特殊体质“九转琉璃体”的拥有者，还拥有一眼道破万法的悟性，更是“古今第一女帝”重生。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认为自己就是梦玥欣口中的“救世主”。
其原因有三——
第一，“九转”琉璃体是与“仙”相关的特殊体质，在这无仙的修行界不可能知晓其来历，梦玥欣与琉璃圣地自不例外。
第二，“重生”二字涉及到的层面非常广泛，包括时空、轮回、因果等，远非一般人能够触及。
第三，自己“前世”的记忆清晰的告诉她，上一世的她在这方修行界足足生活了三百余年，可除去某位非常难缠的魔头外，并无所谓的灭世浩劫发生。
仅凭以上三点，她便能全盘否决梦玥欣所述的灭世言论。
而梦玥欣唯一剩下的作用，便只有……
她是从何得知这些事情的，以及她为什么要把她当做“救世主”。
“我是天命之人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柳璃淡然反问，“难道，你还想让我一个小姑娘拯救世界不成？”
“这又有何不可？”梦玥欣理所当然地反问。
“抱歉，你请回吧。我的整个世界只容装下一人，只要他无碍，世界毁灭了又如何？反正与我无关。”
柳璃站起身，毫不留情地驱赶她离开。
“柳姑娘！”梦玥欣顿时急眼了，忙不迭用大义裹挟：“你难不成就真的想看到苍生遭劫、生灵涂炭？”
“闭嘴！”
柳璃怒喝出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森寒地看着她。
“梦玥欣，你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什么？”梦玥欣愣愣的问。
“是别人为了一己之私，拿所谓的苍生大义来裹挟我！”
我前世纵使成帝、纵使拯救了万千生灵，也都换不回师兄的一言一笑。
世界毁灭又如何？
修为散尽又如何？
这些终究不过是外物，一触即散。
当我眼睁睁看着师兄在我怀中逝去之时，柳璃就已经死了。
之后剩下的，亦只不过是一具名为“琉璃女帝”的躯壳罢了。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不容许，我心中会有任何事物凌驾于师兄之上。
“接下来，你也不必再来恶心我了，该说的，我早已说得明明白白。我，柳璃，从始至终，都只装得下一人，于我而言，他便是我的整个世界。”
“梦玥欣，你给我记住！”
柳璃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下次见面，你若再执迷不悟的话，你我便是敌人，到那时，我绝对会不择手段地，挖空你脑子里所隐藏的秘密。”
第八章灭世与救世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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