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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过很多次，挨了许多次打，最后终于放弃了。”
“我知道您是沈家人，族人之间血脉相连，对血脉敏感者，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亲人。”
“礼城不是什么好地方，您是修士，能够出去，就尽快出去吧。神已经要对练气修士下手了，很快就会轮到筑基修士，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沈沐一口气说了许多，直到口干舌燥也不肯停下。
“如果可以的话，在我死后，您能不能带着我的骨灰，回到沈家？”
沈沐扑通一声跪下，面露哀求。
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也只是祈求自己的骨灰能被带回去，甚至不敢要求沈则道救她离开。
“我想爷爷了，都怪我不听他的话，才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死样子。”沈沐声音哽咽，捂着脸，泪水不断地从指尖流下。
沈则道并不知晓沈沐为何突然变成了男孩，但仅凭这只言片语，也能猜测出这孩子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苦，才坚持到今日。
“我会把你活着带出去的，沈家会帮你找到恢复正常的方法，一切都会变好的，我保证。”沈则道的语气很认真。
沈沐心中也忍不住生出几分期待，“真的吗？”
“我真的可以离开礼城吗？”
“从来没有凡人出去过，就连修士也不允许带着凡人离开，我……我害怕。”
沈则道心疼的摸着沈沐的头发，“我此行就是受你爷爷所托，既然来到这里，就有把握把你安全带走。”
“不用担心。”
还未窥见礼城真正残酷的一面，沈则道就已经湿润了眼角。
修士明明比凡人更加强大，却依旧要各种折磨弱小的凡人。
沈则道无法理解这种病态的想法，她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恨不得将礼城砸个稀巴烂！
但礼城不同于养元城，城内肯定有化神修为以上的修士。
沈则道自己没能力冒险，也不能将向笙推出去承受危险，需得好好谋划一番。
“这段时日你就住在我这。”
沈沐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可以的，礼城严格规定了修士和凡人的住处，白天无所谓，到了晚上要是被查到，就会直接送进虔心殿。”
“虔心殿，很危险。”沈沐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身体狠狠一抖，眼中闪过丝丝恐惧。
沈沐坚持，沈则道也不强求。
他隐藏自己的修为必定出于自己的考量，沈则道并不阻拦。
沈沐离开后，沈则道带着向笙在街道上行走。
“你们听说没，昨晚有人违反了宵禁！抓了好多人呢！”
“为啥礼城要宵禁呐，就为了那群凡人，不应该吧？”
街道上几个相识的修士在讨论夜里发生的事。
“不知道啊，不都说礼城好嘛，但我觉得礼城事儿也忒多，还怪邪乎的，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只要修为高，处处都是好地方。咱们修为低，哪儿都不是好地方。”
“要不是没有灵根，谁乐意来西域呀。”
几人一同叹息一声，沈则道见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修士们聊天的话题都很谨慎，都顾忌腰间的牌子，除了刚来礼城的修士，基本没有修士敢当众谈论昨夜的事。
又走了一会儿，打探不到消息，沈则道就带着向笙回到酒楼，等到夜里。
凡人们又开始聚集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
凡人们夜里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么多人，沈则道能发现，别的修士肯定也能发现，但是凡人们回去的时候却悄无声息的，连向笙也没有察觉。
他们前进的方向尽头是虔心殿，规则说凡人们每月十五需去虔心殿，实际上这些凡人天天夜里都去。
虔心殿，必须去探一探。
“向笙，姐姐要去虔心殿，你想一起吗？”
“想和姐姐一起。”
云白本该留在屋内，她这几日总是昏昏沉沉，意识也不清楚，留在酒楼里休息也好。
但沈则道又怕她一蛇遇到危险，抵抗不了。便买了个兽宠袋，云白就能进兽宠袋睡了。
“出发吧。”
不论是龙潭还是虎穴，她都要闯一闯。
沈则道伪装成一个凡人，混在人群里。
直到眼前出现一座巍峨高耸的大殿，凡人们才停下脚步。
大殿金光灿烂，在黑夜里也散发出神圣的金光。
“这是神迹！”突然有人高呼。
“神终于看到我们的诚心，要接纳我们的信仰！”声音越来越狂热。
凡人们激动地趴在殿门上，神情痴狂，“神！让我们进去侍奉您左右吧！”
“让我们的性命点燃神的光辉吧！”
“让我们的灵魂歌颂神的功德吧！”
大殿的金光突然变得明亮刺目，凡人们见此更加激动，以为神要回应他们的祈求。
金光太过耀眼，连沈则道头忍不住偏过头，无法直视。凡人们哪怕眼角渗出泪水，也要目视金光。
一道威严庄重的声音传出，“你们当中，出了神的叛徒，找出她、杀了她，神会满足你们。”
凡人们站直身体，幽幽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沈则道。
“叛徒，该杀！”
“神”发现她了！
后背寒毛直立。
沈则道领着向笙飞速离去，但凡人们的速度竟丝毫不比她慢，即便贴了数十张疾行符，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缩小。
眼看就要被追上，向笙突然加速。
一眨眼就回到了酒楼。
速度太快了，沈则道的脑袋有一瞬晕沉。
恢复清醒后心中一阵后怕。
“神”到底是什么存在？竟能赋予凡人们堪比筑基修士的力量。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太危险了。
若不是向笙，她绝对无法轻易脱身！
沈则道离开后，凡人们见叛徒消失，迷茫地游荡了一会儿，又回到虔心殿前。
“信徒们辜负了您的信任。”
“无妨，她还会再来的，回去吧。”
“是！”凡人们绕到虔心殿后，站在一个大阵上。
不过片刻，他们就消失在原地，回到了凡人居住的地方。
这个时候，他们也恢复了神智，但并未对自己所在的位置感到惊慌，反而淡定的回到各自的住处，入眠。
第二十章 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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