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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孟凡。”
“年龄？”
“24。”
“职业？”
“县府办三科的科员。”
“昨天一整天你在哪里？具体做了什么？”
“我在上班，不过我在科里没什么事，最近一直都在听程副县长安排，开开车，送送文件……”
“昨天你是给程红霞同志开车了是吧？那关于程红霞同志受贿十万元现金一事，你知情吗？”
“知道。”
“嗯？你都知道些什么？从头到尾，说详细一点。”
“这个，纪委同志……”
纪委监察室。
孟凡看着眼前高高瘦瘦，戴着黑框眼镜做笔录的女同志，小心翼翼地说：“程副县长受贿这事，不是今晚你告诉我的吗？”
“孟凡，这是审讯室，请你严肃一点！”
韩玲玲重重地敲了下桌子。
但看着孟凡一副受到了惊吓，战战兢兢的样子，韩玲玲又觉得她的话有点重。
不过，凌晨就被喊来加班到现在，韩玲玲也实在懒得摆什么好脸色。
尤其是，孟凡只是一个小科员而已，调进县府办也就三个多月时间。
这能挖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韩玲玲不再浪费时间。
于是，半个小时后，在随时听候配合调查的通知书上签完字，孟凡畏畏缩缩地走出了监察室。
镜头持续拉长。
直到走出检察院大门许久后，孟凡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突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凝重与焦急。
如果不是昨晚接到纪委的电话，要他赶过来配合调查……
孟凡都不知道自己的领导程红霞出事了！
完全是纪委的这次调查，太仓促，也太蹊跷，事先根本没有任何风声。
孟凡内心沉重。
根据他的判断，再结合程红霞不久前让他保管的那件东西，孟凡感觉，程红霞很可能是被人给设计了……
站在他的立场，孟凡当然不希望程红霞出事。
虽然他跟在程红霞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身上的标签却是钉死的。
程红霞一旦倒台，他以后在县府办，别说前途，能不能继续端住这碗饭都两说！
不过，今晚纪委叫他来，只是询问问题。
所以，程红霞到底为什么被抓，又是怎么受贿的，孟凡现在一无所知。
想周旋都找不到门路。
“等天亮后去了机关，得尽快找人打听……”
孟凡抬头看了一眼还黑压压的天色，下意识地想去掏手机照明时，才想起来在审讯前，他的手机和一些随身物品都被扣在了审讯室。
这个点，除了突击审讯的人员，偌大的检察院里安静得很。
但孟凡返回来时，还是展现出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处处明察秋毫，时时谨言慎行，是他在部队里当侦察兵时，养成的习惯。
不过，就在孟凡等电梯时，隐约听到不远处拐角里的安全通道里，有人在说话。
孟凡本没打算理会，但安全通道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有点像是那种突然被吓了一跳的惊呼，但其中还似乎掺杂了一点别的味道在其中。
什么情况？
孟凡皱了皱眉，放轻脚步，贴墙靠了过去。
顿时，就听到一道略带娇嗔的女声传来：“你要死啊！通道里有监控的，你快放开我！”
“难得有机会碰面……章楠，我的好老师，你要是害怕，咱们去你办公室行不行？”
卧槽！
听墙根的孟凡一阵咋舌。
现在的小情侣也太秀了吧？居然在检察院里搞这种事？
而且，好老师是什么鬼？
不过，下一刻，孟凡的脑子忽然嗡了一声。
章楠，章楠……
县纪委书记，不就是叫章楠吗！
难道，这说话的女人，会是县纪委书记？
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孟凡的思绪。
结合刚才的对话，通道里的两人，应该是去办公室了。
孟凡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他给程红霞开车，也有几个月了。
对县里的主要领导，还是比较熟悉的。
据他所知，县纪委书记章楠，结婚都好几年了，老公似乎是在外面做生意的，很少回来。
如果，这女人真的是章楠……
那自己掌握的这个小秘密，能不能帮到程红霞？
就算是帮不到，至少，也能从章楠口中，了解整个案情的具体情况！
孟凡没有犹豫太久。
楼道里声音渐行渐远，再不行动就错过这次机会了！
孟凡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快速跟了上去。
幸好，他今天出来得匆忙，穿的是一双运动鞋！
随着孟凡越追越近，很快，他距离楼上的两人之间，只剩下半层楼的高度。
就在孟凡刚准备放慢脚步的时候，女人又开口了。
“你就等在这里，我先进去，等我给你发短信，你再进来！”
似乎听到男人在笑，女人又忍不住娇嗔了一声：“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章老师！”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似乎并不大，还有点青涩的娃娃音。
接着，安全通道的门被打开。
孟凡紧张地控制着呼吸，隐约还能感到有一股冷风，从上而下拂过额头。
“啪！”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很快，便有呛人的烟熏味飘了过来。
孟凡吓了一跳，差点没忍住直接打个喷嚏，憋得脸红脖子粗。
眼瞅着就要受不了的时候，男人突然跺了跺脚，开门出去了。
“阿嚏！”
孟凡弯着腰，急促地大口呼吸。
情知耽搁不得，他赶紧小跑几步上楼，蹑手蹑脚地探头朝门外看去。
只见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小伙背影，朝着右拐第三间办公室去了。
而办公室上的标牌，赫然是纪委书记室！
第1章 楼道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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