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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诡娘占据宋九的身体后。
宋九的意识便沉入了一片无底的深渊。
与他之前所做的‘梦’相似。
只是，这次拉扯他的黑影，却从两道变成了一道。
宋九的意识，随着不断的沉底和被拉扯，慢慢清晰了起来。
那种灵魂快被撕碎的痛苦，让他猛地睁开眼。
恍惚间，他再一次出现在那片没有人的游乐场里。
只是，这一次，他能动了，也能说话。
“这是，哪里？”
宋九迈开步子，迷茫的在这片充满了欢乐音乐的无人游乐场里转着。
他试图离开这里，可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走，兜兜转转，总会回到一个看上去像是马戏团的巨型蒙古包前面。
看来，是要他进去。
宋九正思索着这是不是什么圈套的时候。
蒙古包内，传出了一道耳熟的求饶声。
是把他关在小黑屋里的监务者之一！
宋九二话不说，立刻大步向前，一把掀开了马戏团的门帘布。
马戏团内部空间很大，非常空旷，在最靠里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大的展示台。
展示台上展示着一张巨幕，巨幕上所播放着的，正是千面诡娘的视野。
宋九进入马戏团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巨幕上，被千面诡娘电的口吐白沫的罗丙。
“这是我的视野？不对，是现在主导我身体的魂灵的视野。”
宋九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他倒是没想到，失去身体主导权的自己，居然能以第一视角观看由魂灵主演的‘电影’。
巨幕的正上方还有一个缓慢上升的百分数计数器。
此刻，计数器上标志着百分之二十九的数字，不一会，百分之二十九就跳到了百分之三十。
“难道那是我的生命值？”
正嘀咕着，宋九视线一转，便发现了展示台前方，一眼望去足有数千张座椅中，其中一张座椅上有一团黑色的影子。
宋九的心剧烈跳动了下。
那是什么？
一股无形的推理，将他推着从马戏团门口的红地毯一路往前走。
宋九一只盯着那团坐在第一排的黑影，直至他也来到第一排的位置，从正面看，那团黑影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黑影并没有过多关注宋九，对于宋九的到来，表现的非常淡定。
就跟没看到他一般。
宋九深吸了口气，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那团黑影是魂灵！
而他平时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全都一览无遗的展示在那巨幕上。
真就如无常鬼王所说。
他宋九接下去的人生，对于魂灵们而言，就是一场现场直播。
就连洗澡，嘘嘘，都是一览无遗。
可怕的很。
这些魂灵，口味真重…
宋九自己想想都躁得慌。
他没再靠近黑影，而是就近选了一张空椅坐了下来，心情复杂的观看着。
张达在千面诡娘的暗示下开始发狂暴走后。
千面诡娘摇身一变，再次变回了宋九的模样。
将走廊的窗户打开，宋九模样的千面诡娘一个翻越，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啪’的一声，腿断了。
断裂的腿骨戳破了皮肤杵了出来，正在看‘电影’的宋九，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他本以为这魂灵会很装逼，结果就这？
然而，千面诡娘却跟没有知觉一般，把杵出皮肤的骨头，硬是给塞了回去。
血流不止的伤口居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也就不到半分钟时间，表面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千面诡娘一瘸一瘸的往前走，又过了半分钟，她已经能正常走路了，可见，内部腿骨也已经完全愈合。
这惊人的自愈力，把观众席上的宋九给看惊了。
紧接着，更让宋九讶然的一幕发生了，巨幕之上，居然滚过了一条弹幕！
随着弹幕的出现，那道不屑的声音同时出现在宋九的脑海中。
【无常鬼王：就这能耐？你能干什么？】
宋九立刻看向距离他仅隔了七张空位的黑影。
此时，黑影中挤压出了一双手，正拿着一张座椅配置了一块的打字器，正在打字。
宋九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坐的座椅旁边，也挂着一个类似BB机的东西。
他将打字器拿了起来，试着也打了一行字，然后点了发送。
【宋九：这波操作666。】
然后，他的脑海中居然出现了自己的声音。
明明他没有说话，可他却非常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靠！”
宋九想过很多种可能，倒是没想到，魂灵之间的交流，居然是用弹幕。
千面诡娘听到了无常鬼王和宋九的声音，很是淡定的回应道：“乖乖，你放心，人家这就去孤儿院~”
用的是宋九的声音，语气非常的娘。
【无常鬼王：恶心。】
【宋九：额，别说话了，我心脏受不了。】
“呵呵。”千面诡娘捂嘴笑。
张达所造成的暴动，把巡务司里为数不多的监务者都吸引了过去。
千面诡娘则趁机，光明正大的从巡务司的大门出去。
孤儿院距离巡务司并不远。
防空警报解除后，躲在家里的镇民们，有一部分人已经出来了。
几个环卫工正在清理街道上的垃圾。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防空警报期间，街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清理垃圾本就是他们的工作，即便心里有很多怨言，在这赚钱找工作无比困难的时代，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默默干活。
千面诡娘并不认识前往孤儿院的路，还得宋九不断用弹幕给她之路才行。
一刻钟后，千面诡娘就抵达了孤儿院的门口。
铁门大开着。
里面静如死寂。
千面诡娘绕过孤儿院前面的人工沙地，来到食堂后面的仓库。
仓库门也同样大开着，最里面地下室的门也开着，地下室门边上还有一些未干的血迹。
是被地下室里的‘虫子’咬破手的监务者留下来的。
虽然已经通风了一会，仓库里依旧充斥着难闻的腐臭混合着杀虫剂的气味。
千面诡娘很是嫌弃的蹙了下眉，然后顺着呈四十五度角往下的楼梯进入昏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刺鼻的味道更是浓郁。
只是，很奇怪的是，别说是虫子了，就连虫子的尸体都看不到一只。
第十章 原来是这么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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