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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冯府，秦川还在感叹，这冯钰祥真是老奸巨猾！
明明自己已经动了心思，偏偏就是不吐口。
生生从他嘴里又扯出了二十万银元，一共八十万不说。
一系列的条件还不知道加了多少。
但他心里也有数，只要事情做成了，冯钰祥同意倒戈，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钱估计少不了，但未来那些条件有的是扯皮的时候。
所以秦川丝毫不在意。
留下了和第三军的暗号，秦川立刻动身返回九门口。
但他此时还不知道，九门口一线已经濒临被攻破，甚至多条线上的直系军队直指山海关，甚至要威胁到关内，奉天上下，此时都是人心惶惶。
…
“顶上去！给老子顶上去，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过了九门口！老师走的时候交代了，只要守住九门口，不让他们进入关内，我们一定能赢！”
九门口前线，张小六声嘶力竭的指挥着前线的战士。
可一旁的副官却是面容悲切的摇了摇头。
“旅长，不行了，下面的兄弟们真顶不住了，我们也得退了。”
“他妈的，给老子滚！谁都能退，老子不能退！老子只要退一步，明天整个奉天的报纸就能指着鼻子骂老子是懦夫，不配做大帅的儿子！老子不能让他们这么骂娘！”
张小六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奉天内，前线的战况已经流传开来。
报童每天上街好几次次，次次都是新战报。
前线的战事一天一个样，但情况却是都朝着恶化的方向走去。
奉天城内的指挥部里，奉军的诸多将领们脸上一个个也是愁云惨雾。
看着坐在主位不说话的老帅，都是面面相觑，谁都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谁都不敢点破。
终于，就在传令官再次汇报，直系已经冲破九门口，直指奉天，而卫队旅旅长张小六也受了伤，昏迷不醒，正在返回奉天途中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王咏江率先站起身，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了一句道：
“大帅，这战报里只说了卫队旅旅长的情况，参谋长秦川呢？在什么地方？”
他这话问的也不算错，秦川眼下也算是奉军当中的风云人物了。
按理说下面的战报对于他的动向肯定也要特殊说明一句。
可却是毫无动静。
“呵，咏江，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姓秦的小子，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跑了，下面的人说是朝着津城方向去了，到现在都音讯全无，估计是一上战场就吓得尿裤子，怕的当叛徒去了！”
杨宇亭立刻出声应和，而王咏江则是装作一脸大惊失色的表情道：
“他怎么敢如此行事，大帅对他这样相信，更是在他的建议下才打算出兵，他怎么敢就这么背叛我们奉军，自己跑到了直系！”
王咏江一边说这话一边还不忘看向主位上的大帅。
而大帅听着两人的话则是始终眉头紧皱。
等到下面立刻又有人应和两人，表示他就是被秦川蒙骗，这才决定出兵，现下非得把秦川抓回来枪毙不可之类的话的时候，大帅终于忍不住了。
“行了！妈了个巴子的，你们一群人吵吵吵，他妈的是骂那个姓秦的王八蛋吗？那不是指桑骂槐，他妈的骂老子的娘吗！”
见大帅发怒，下面的几人立刻摆手表示不敢。
而大帅也不和他们追究，脸上的表情却是依旧写满了愤怒。
“老子也是瞎了眼，竟然信了他一个毛头小子的话，被他给哄的团团转，连儿子都交给他了，这会儿昏迷不醒，他妈的，老子不难受吗？”
众人都是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虽说有明眼人心里清楚，秦川就是个大帅的传话筒，如果不是大帅一心想进关，秦川怎么可能能说的动这么多人。
但对上位者来说，事情就是这样。
出事前用你当刀说话，有了好处是他们自己的。
要是事情不好，那责任可就都是你这个属下的。
更何况在众人心中，秦川这会儿已经是逃跑的叛徒了。
就算把他千刀万剐，那也得能找回他来才算数，应对眼下的事情才是正理。
“我也想把那个小王八蛋抓回来，枪毙了他一百次老子都不过瘾，但没用了，直系的兵眼看就要入关，不日就要打到我奉天城了，都出出主意吧，该怎么办？”
大帅也明白眼下的主要矛盾在哪，而下面的王咏江则是想了想才道：
“帅爷，不如还同……上次一般，我们主动和直系求和，再次签订条约，表示退回东北，再不出关，这样他们是否能退兵？”
上一次老帅出关就是这样的结果。
但当时可还没被人打到家里来啊！这次直系能同意奉军这样的条件吗？
“没用了，若是我是曹昆，这样毛毛雨的条约我肯定不同意，眼看都要打到奉天城了，他巴不得砍下老子的人头给自己这个新任大总统祭旗呢，和谈个屁！”
大帅立刻摇摇头表示了这样的条件根本不可能，随后则是想了想才道：
“宇亭，事前你联系过山野，跟他说过若是我们出兵失败了，希望他们东洋能出手帮我们抵抗直系入关，东洋人的答复如何？”
第一时间大帅还是想把希望寄托在东洋人身上。
而杨宇亭闻言则是苦笑一声道：
“帅爷，您是不知道，原本这事情东洋人可能还会考虑，可偏偏上一次那个秦川把山野得罪死了，我们俩算是有点交情，可上次根本没给我好脸色看，我话都没说完，就让人请出来了，这一次恐怕东洋不会帮助我们了。”
“他妈的，又是秦川，这个王八蛋该不会真是直系派来的奸细，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就要对我们奉系下手的不成？”
大帅怒骂一声，而下面的众人则是纷纷点头，表示很有可能。
毕竟东洋的报纸上都这么说了，很可能就是调查出了什么。
这群人就是这样，这会儿事情已经乱了，问题解决不了，骂两句娘还是很有本事的。
不出一时三刻，秦川就已经成了奉军的大罪人，甚至有人提出，就算和直系和谈，也一定要提出条件把秦川要回来，军法处置！
而就在会议室里一片乱哄哄的时候，各个都说要如何处置秦川的时候，
外面传令官再次走了进来。
带来的却是让众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直系冯钰祥宣布联合奉系，出兵反曹，现在已经在京城软禁了曹昆，控制了京畿一带，原本打算北上直指奉天的吴佩福部，此刻已经退去回援京城！
第十八章 秦川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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